第502章 《黄铜溺钟》(2 / 2)
刘诗涵赶紧给旧货市场老板打电话,老板在电话里支支吾吾的:“其实这钟是打捞队处理遗物时...哎你别录音!”这时候,电话里突然传来溺水男人的哭嚎:“他们锯断了安全锤!”刘诗涵手一哆嗦,咖啡全泼在父亲泛黄的笔记本上了。神奇的是,隐形的蓝墨水字迹浮现出来:“结案太快,车后备箱有三十公斤工业废料桶。”
冬至那天,挂钟彻底不走了,可整栋楼的人都能听到溺亡的呼救声。刘诗涵一咬牙,掀开挂钟后盖,发现生锈的齿轮间卡着半枚警徽编号,跟她父亲殉职时被江水冲走的警号一模一样。
再看那墙面,水渍都汇聚成了奔腾的河流幻象。刘诗涵就瞧见父亲在一个暴雨夜,独自走向江边,手机贴在耳边喊着:“张局,车里检测出的氰化物...喂?喂?”一个巨浪打过来,父亲就被卷走了。这时候,对岸有辆无牌面包车亮起了远光灯,阴森森的。
突然,地板缝隙里“噗噗”地喷出混着水草的淤泥,一只泡胀的手从挂钟里伸出来,一把抓住了刘诗涵的脚踝。男人的声音和父亲的声音混在一起,在她耳边炸开:“他们怕我曝光药厂偷排证据,往我刹车上泼了鱼油!”
大寒子夜,整座城市都回荡着溺亡的呼救声。刘诗涵抱着挂钟就往汀江大桥跑,身后还追着十几个眼球突出的浮尸,仔细一瞧,都是当年结案签字的人。
刘诗涵跑到桥上,把挂钟使劲儿抛进了江心的漩涡。就在这时候,父亲的声音混着万千溺死者的声音响起来:“诗涵,看钟楼!”新落成的生物科技大厦顶端,鎏金钟摆突然倒着飞转。正在剪彩的张局长,突然捂着口鼻,一头栽进了喷泉池,指甲在池底抠出的抓痕,跟二十年前汽车里的抓痕一模一样。
三个月后,收购药厂的地产商在样板间猝死。法医从他肺里检出了三角帆蚌幼虫,死亡时间正好就是挂钟停摆的那一刻。在汀江下游的芦苇荡里,有个锈迹斑斑的警徽卡在一只河蚌壳里,随着潮水一起一落,轻轻叩响着江岸,就好像在诉说着这一桩桩冤屈的往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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