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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5章 他明知,她终会离去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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共处一室,是爱意消磨,分居两地,是情意的滋长。

循环往复,周而复始。

日渐消瘦,郁结难止。

此番探病之径,终是心忧胜过了理智。

她敛住思绪,透过微合的眼缝,凝着他眉眼,迟迟未发一言。

“为何,从不言及?”

她轻问,随之侧目偏移,望向庭院之景。

许是堪堪雨过,天色尚未放晴。

院中,经雨水倾轧的娇花,欲开欲败。

血红的花瓣摇摇欲坠,凑巧被稳健的花瓣托住,才不至被途经之人踩入泥中。

“未命人言明,是为你喜食,而非拘于旨喻。”

“委身接过,违心收下。”

他细言,抬手替她拢紧外袍,与厚实的被褥。

“妾身一向不喜食糖。”

“倒是白费了陛下一番苦心。”

她浅淡出言,面色微白,始终闭合着眸目。

“啊落之事,我皆了然,你亦心知,无须掩覆。”

“遑论,也并非登上高位,做了母亲,便不可食糖。”

“啊落先是自己,再是吾妻,而后方是孩子的母亲,是这宫城的宫妃。”

“无须委身于人,倾身为何。”

他轻言宽慰,随之轻浅环上她腰肢,撑住她无力的腰身。

“亦不喜财帛,金银细软。”

她直言道,侧头避开他紧凑的面相,与轻抵肩颈的颔骨。

“金银细软,本是用于替你傍身。”

“便于宫中交际。”

“而后想想,终是不及吃食,抚慰人心。”

“遑论,啊落尚有我在身侧,无须旁物傍身。”

他如实而言,细细抚弄她指骨,似孩童性起。

随之侧身,端过热食,细细搅动。

细舀轻送,送至她唇齿间,静待她张口。

触及温气,她抬手拂离,侧头避之。

许是身处病中,全无胃口,不愿入食。

不时,唇齿贴近,她蓦然睁眼。

待回神时,嘴里已然含着食。

尚不及咽下,薄唇已然覆上。

她牵强咽下,随之抬手将人推离。

良久,方才食尽。

不时,他搁下碗勺,伸手抚上她腹间,轻浅揉弄,替她消食。

她轻抵他胸口,闭目养神。

不时,殿中响起浅谈之声。

似有意压低声嗓,极显轻浅。

“为何不出言提及?”

“私下劳心伤神。”

他低眸凝视她微蹙的眉眼,出言轻问,手上动作未减。

“明知不可为,而为之之事,岂非自讨没趣?”

她反问道,有意未掀动眼睑,裸露眸态。

“啊落,人世事,无以尽善尽全。”

“对旁的人,也无可生有悲悯心肠。”

“深宫并非市井,嫔妃也非寻常后宅之妇。”

“寻常后宅尚有妒心之争,遑论,偌大的后宫。”

“轻信于人,无异于将自身放入险境。”

“须得倾力求存。”

“深宫之中,更是不可裸露半分善念。”

“饶是铁石心肠,也好过悲悯心肠。”

“也无须替旁人之事担负、承责。”

“一如,我虽贵为君王,坐拥大国,却也无法替百姓免尽苦难,亦无可替其料理家中难事、琐碎。”

“无以阻天灾,平尽人祸。”

“只可尽力维系,大嫣境内的安定,给予其稳定、安泰之日。”

“世间之事,皆是顺势而为,无可阻拦,亦无可逆转。”

“也无须为未尽之事,自疚、内责。”

“人非神,无以不生过。”

“世间之人,皆有存世的缘由,与担负、身责。”

“生而为人,有欲无错。”

“欲意兼顾旁人的处地时,也当顾及自身的身境。”

“而非费心帮抚旁的人,转而将自己陷入囧境。

“不论世间事、宫中事,皆不可由心,全凭理性。”

他细细低语,低头轻吻她蹙积的眉眼,轻浅替她抚平积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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