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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4章 情意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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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真有此心,何须她多此一举!

宫中不乏糖食,不过一道口谕之事。

饶是一同赏赐,也非难事。

命侍从多行一道,也不为过。

既能照拂她殿中,自也能兼顾正阳宫。

是她从未深究。

亦是她不愿留心。

她从未认同他对她的好,唯恐是自作多情。

暗自揣度那份,只存于口中的爱。

恐是自欺欺人,重返往复深陷其中。

数载的纠缠,终是让她生了惧意。

无端而起的轻生之举下,是她仓惶逃离的身影。

是苦挣无果,是无可奈何。

是难堪之径,亦是狼狈之相。

她宁愿孤身一人,蜷在这清冷殿中。

也不愿直面那若即若离的爱意。

故此,她紧闭殿门,早早歇下。

故此,她从不登殿。

不闻宫中之事,不闻他的动向。

许是殿中太过冷清,林贵人近前之举,叫她生暖。

林贵人频频入殿,无端给殿中添了几分人气。

她知林贵人心思不纯,仍留下了她。

她这清冷的殿中,早已无可图谋,故而,她无惧。

先前,太医照例入殿请平安脉。

她身子极好,鲜少落病,故此并不忧心。

太医尽责细诊,她百无聊赖望着殿外之景。

指骨抽离时,太医面露难色,眸目尤深。

“娘娘近日可是心重?”

太医婉言问询,凝住她微变的神色。

闻之,她侧目,望向太医的眸目。

“……”

她当即明了,只笑而不语。

不时,差人送离太医,目送而去。

细望人影渐行渐远,随之敛下眸目,独自位居殿中出神。

并非近日,而是已近长久。

只从未提及。

是从何时觉察?

大抵是对立镜前,镜中的狰狞之相,与皮囊下的淡然。

是长久不发一言,是无端的缄默其口。

是只身位于殿中,远观庭前之景,眸目无神。

是既生冀盼,又无故将人推离。

是明知他的意举,蓄意为之,他的克制、隐忍,却又心生埋怨。

他知她病症,知她心结。

饶是她未刻意留意,也明了;离开偏殿的太医,转而去了主殿。

少时三载,入宫十载,无人比她更明了他的脾性。

一如她无察便知晓,频频登门,请平安脉的太医,受命于霍时锦。

旁的宫妃,一月请一次平安脉。

她一月请十次,太医隔三差五入殿诊看。

饶是皇后,也未有如此待遇。

宫中一度盛言,她患有不治之症。

霍时锦闻之,龙颜大怒,私下下令,处置生事之人。

经此,传言覆没。

一月十次的请脉,却仍未间断,经久不息。

他了然她的症结,明了她的郁思。

他知她不愿见他,故而自觉规避,借由政务繁重,独居主殿。

知他的存在,会波及她的心绪,加重病症。

故此,从不入殿。

自那日闻见太医的询话,她便知晓会有那样一日。

比之一时情深,他更盼同她长久。

只她清楚,那份克制与隐忍。

只她瞧见,夜深人静之时,殿外的人影。

因着心重,她极难入眠。

饶是安神汤,也不宜久服。

皆是隔两日一服。

那些辗转难眠的日子里,她时常望着他零星的身影,借此打发时隙。

他日日不落,只现身在夜里,从不入殿。

一为,恐她有所觉察,心思渐重,日久难消。

二为,遮掩自身的倦容、疲态。

饶是他从未言及,她也明了。

日日朝事,他皆未曾落下,政务也未有松懈、递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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