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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一十二章 长生劫 (四)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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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见贺年与芦槿两人在屋中各捧一册书飞速翻找,地上散满翻开的竹简或书本。

两人不为找别的,就是在找当年乌雅拉罗存留的几页残卷。昨日芦怀仁在书房内翻了几处习惯藏物的地方,却始终没找到放在哪里,努力一回忆,这才想起来似乎是某一年喝高了,迷迷糊糊将几页纸随手夹在医书中,后来家仆来收拾房屋,也不知道那是打紧的东西,就跟着其他医书收拾在一起,现在隔了这么多年,更记不得是夹在哪本书中上,芦槿一听顿时觉得有点头大,也不好指责老人家什么,先让芦怀仁回房间早些休息,自己则捉来贺年一起翻找屋内浩如烟海的医书。

贺年整整翻了一夜,瞪着眼都不敢眨一下,生怕漏掉哪页错过残卷,可这么找速度实在太慢,看得眼睛也有点模糊,忍不住牢骚道:“芦爷爷真的记不住放在哪册书中?或许今夜他想起来了?”

“哪那么多废话。这难道不比天衙寺的案卷少?”芦槿也是提着精神翻了一宿,听对方这样说,斜他一眼道,“别忘了他们几人还在津州,你再抱怨,说不定明年清明你们又多几个人祭奠。”

“我只是随口几句,你怎地这样说,以前怎么没看出你口齿这般伶俐。”贺年听对方的话虽然不快,却也是一皱眉,不觉加快了几分寻找的速度,两人又接着专心在成堆的医书中翻了近两个时辰,还是遍寻不见那几张传说的纸,起身缓缓疲惫的双眼稍作休息,贺年捏捏眉心看一旁喝茶也在小憩的芦槿,与他闲聊昨日的事情:“你说,华老最后是怎样想的?”

芦槿端着茶抬眼看他道:“你指何意?”

贺年道:“在天衙寺时他一直都是闭口不说的状态,为何突然要求来这里,并说出昨夜的那番话?”

芦槿垂眼思索片刻,说出自己的猜想:“或许,他在最后也想让那名叫‘苏摩’的人得到应有报应。他既然会从旁帮此人,可能是对方以重回太医令职位为诱惑,然而他照对方说的做却未达成自己夙愿,这才将对方的藏身之处透露出来。而要求来爷爷这里,大概还是想再看一眼吧。”

贺年有点不解问:“看一眼谁?芦爷爷?还是佘奶奶?”

“或许只是爷爷,或许是他们两人,也或许是他们现在的生活。毕竟他始终孤身一人,身旁唯一的劲敌突然消失,心中多少都想再看一眼。”芦槿能隐隐感觉到,华问生的恨不只是恨芦怀仁为保他人陷自己入狱,也有掺杂着空虚失落,论医术,他们都堪称当世的天才,即便不和,也有惺惺相惜之意,难得有一个能同自己较量的人,却突然隐出视线,这个一直孤高的人心中当然会有结缔。

然现在生者已不再,想再多也只是猜测。

两人又休息一会儿,重打起精神接着翻找剩下的书卷,不多时门外传来阵阵跳跃的银铃声,一个娇小身影出现在门口,随即响起一声欢快。

“你们在这里呀。”

贺年闻声抬头,有点奇道:“阿诺姆?你没去陪佘奶奶?”

“蛇?”阿诺姆歪头一转眼,想起来乌雅拉罗改称的中原名讳,回道,“今早她和那个爷爷出去啦,她在这里过的很好,很见到她本人已经很开心了。”

伸头又望了望屋内一地的散乱书籍,问二人:“你们在找什么?”

“那几页有关‘圣物’的残卷。”贺年挪开铺在前方的几本书,腾出更大的空地让阿诺姆站进来,说道,“芦爷爷当时将几页残卷夹在书中,然事后忘记放在何处,我们想找出来看看能不能想出消减的办法。”

阿诺姆听闻也是扫了一眼周围的书册,忽然看到几叠扬开的书中夹杂的几张泛黄的纸,小心避开地上书籍走到前,拾起来前后一读,对两人道:“你们是说这几张纸?”

还在翻找的上来那个人一听立刻放下手中书跑过去,凑近一瞧,都是迷惑的眨了几下眼,不解问:“这是……残卷?”

几张纸上工整的排列着数行字符,但两人压根看不懂上面写的是何意,并不是中原的文字,误以为是几张画符扔在一旁,阿诺姆看两人困惑,一语点破道:“这是我们纳依族的文字。”

两人登时才反应过来,乌雅拉罗本就是纳依族的族长,撰写时用的也大可能是本族的语言,怪不得找了半天一无所获,也怪自己没向芦怀仁问清楚,白干了半天无用功。当即请阿诺姆作翻译,译出几页纸上还清晰的文字内容。

“……吾误入深山一处,此乃阴阳中和之地,皆生罕见奇花异草,之中偶见一天地奇物,古曰封,甚喜,遂采,辅以药养之,以研蛊术……然离山中,此物精华渐消,偶以血落瓮中,精华复……再试之,唯吾血可活……数日成蛊,吾以身亲试,未料,此物竭精血,身内附于主火而旺,日久其生……”

纸上的文字因年岁太长,有不少模糊不清的地方,阿诺姆磕磕绊绊读到后面被迫中断,再雅拉罗复译出的文字,当真是如芦怀仁所讲,是纳依族的先辈在深山中发现了一个太岁,而后用它来研制新的蛊术,不过那位先辈也是有胆量过人的地方,竟然亲自试验蛊术,不愧是沉迷奇蛊的人。

几人听完,反应不同,阿诺姆颇是新奇的打量着乌雅拉罗写的记载,而贺年则是古怪挑眉深思,冥冥中觉得这件事中,似乎有一处未料到的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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