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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4章 怯看巍峨两海隅,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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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通是个不起眼的,跟着天道宗的两位真人来到定海宗门内。

这宗门里空空荡荡,与定海宗这掌管一程海路的威名相去甚远。

锦澜目不斜视,他记着出发前锦旬师弟给的提示。

“师兄,定要保住威名不坠……”

旁人看不出来,但锦澜心中晓得,这一回是针对天道宗设计。出发前他还特意去了堪天宝府进行占卜。

施计之人藏于海渊之中,不得其名。

来至了定海宗正殿大堂。

锦澜直抒胸臆,“听闻有人冒充我天道宗别院行走身份。可有行踪留下。”

显庆面露难色,宗主并未告知他如何去做。终于他下定决心,将常与师侄交出去。

定海宗护宗游神押着刑堂里熟睡的常与来到正殿。

显庆一指点过去,常与渐渐醒来。

看到灵光闪烁的两个外宗真人,这两个真人都身着天道宗的云锦道袍。

常与很干脆地跪地叩头,“晚辈核查不实,只是有人冒名天道宗行走。是晚辈之错……”

锦澜两手背在身后,真人气息显露。若真空大日,大殿被灵光隐去。天禄降下。

此乃天道宗天禄一脉演法。天禄上阴阳二气旋转交互,世上再无颜色。

整个定海宗,被锦澜真人装进了自家洞天之中。

常与道人变成了一个水丹散发金色丹气的小球,一旁的显庆真人则是一个湛蓝水影。而身为凡人的季通,一丝一毫没有受到影响。这便是天道宗真人的本领。

锦澜的徒弟至澄真人道,“宗门有无,在尔等一念之间。莫要耍心思。”

水丹闪烁,丹气化作朦胧人影叩头,“晚辈不敢。”

继而水丹所藏神魂将所见所闻展示给了天道宗两位真人。

那所谓的“天道宗旁门行走”一路旁敲侧击,让常与评判紫明所作所为,更止不住批评上清门紫明眼高于顶,目中无人。

并且在紫明收魂之时,那贼人还言语嘲讽。

看完一切,也不过几个呼吸。

锦澜呵呵笑道,“尔等以为,我天道宗教出来的弟子?会这般浮于表面?会背后指摘上门真传?还会如此言语不敬?”

常与道人后悔不迭,他又岂知高门修士应是什么行径。那紫明道长不也放浪形骸吗?

这心思如何瞒得过天道宗真人。

锦澜并未指出他心中腹诽,淡然一笑,“就你展示所看。这人化形手段当真了得。此人面目我见过,确实是我天道宗旁门行走。且功法身形一模一样。唯有一点不同,他没有我天道宗颁发的令咒。”

常与以为看到了台阶,顺着往下走。大呼冤枉地哭诉,“晚辈如何敢讨要令咒检查啊……”

锦澜冷冷地看着他,“海上妖邪众多,化形者不计其数。当年天道宗与正法教通南北,立下规矩。跨海修士,皆要展示行路凭证。你定海宗只要讨要,莫说是旁门行走,便是我本门真传跨海,都要老老实实展示给你看。迁人外海……此乃人道发展的大事。尔等便是如此玩忽职守?”

显庆真人听后瞳孔一缩,大呼不妙。这是戳在根子上啦。

他赶忙上前作揖,“启禀上门真人。平定四海后,秩序恒常,从未有过妖邪敢于大肆滋扰人道运行。修士登船,亦有保障船上凡人安全职责。大家携手共进,总要留些颜面。”

锦澜并未继续追问,而是指着一旁的凡人季通说。

“这位是上清门紫明上人的侍卫行走。他有信笺转交。”

季通恍然,从扎甲中掏出装在防水信笺。

“鄙人受道爷之命,把此信交给定海宗修士。”

在座真人都发现了信笺上蕴含法力,有了因果气息。

显庆上前接下展开一看,只有寥寥数字。

天妖作祟,混沌海虾邪外逃。

杨暮客那长生法的法力化作幻光,纸上显露出海底深渊所见虾邪模样。

而锦澜则错愕不已,这紫明修行竟然到了如此地步。没一个师傅去教,竟然学来了以法力绘心意的手段。这才几年?

这十个字,化作流光,飞到九天之上。

罡风层外,太一门护法大神三桃有所感应。因为带着神国不便跨越时空,便以一缕分神降下。

一道金光撞破了锦澜的洞天。

半空中三桃大神明明晃晃地与那天禄齐平。

锦澜的洞天开始膨胀。显庆真人,常与道人,凡人季通的身形开始迅速变小。

至澄真人以一道法力化作光罩,护住了季通。

只见锦澜身形一摇,法天象地。他掐着子午诀对三桃揖礼,“晚辈拜见三桃大神。”

“紫明那小娃的命差点丢了。”

“与晚辈无关。”

三桃冷哼一声,“我去寻虾邪。”

“晚辈去寻天妖。”

三桃大神的分神破开洞天,直奔海渊而去。

洞天中的天禄也飞出天外,去找化形天妖。

季通眼中,那金光巨人开始迅速缩小,前方绿豆大小的人影开始变大,越来越近。呼吸之间,又变回了原本位置所在。

既然三桃大神来过,锦澜也不兜圈子了。

“那化形天妖。乃是雀鸟一类。名为杜鹃,最善变换身形。乔装他者,分毫不差。行装样貌,修行功法,惟妙惟肖。唯有一点,难掩心性。遂以探查心性手段。不难察觉。尔等定海宗因我天道宗需四海海货灵物得利。如今却狂妄非常,连探查心性的手段都懒得用了。此事本真人必定要禀报宗内……”

杨暮客躺在床上,全身法力运转,开始恢复伤势。

面目渐渐消肿,但因为血管破裂,脸上仍旧青一块红一块。祛瘀是一个细致且缓慢的事情,若让法力贸然干预,恐留瘢痕。

他忍着疼痛,解开发髻以指尖灵炁割下一缕头发。

开始以大衍之数筹算。

这等重要炁机,以寻常易数手段已经算不到事情本相。只有用最粗陋的大衍之术才能获知真正的天机。

须发为木,以须发代草筹。

眯着眼睛一根根去数。

玉香推了推蔡鹮,指着香炉。

蔡鹮去点香。

杨暮客数出来五十根头发。其余碎发一捏,尽数化作灵光消散。

“少爷,给您擦擦身上。”

“擦擦脸就行了。如今我身受重伤,老天也不会怪我无礼……对吧。”杨暮客勉强嘿嘿一笑。

“对。”

玉香伸手变出来一个帕子帮着杨暮客擦脸。本来俊秀的面容当下青一块,红一块。玉香也怕弄疼了他,越发小心。

杨暮客闭着眼睛,寻找着心中意象。

渐渐那五十根头发竟变作了五十根草筹。

玉香从袖子里拿出那阴气所化丹丸,递给了杨暮客。

“道爷。问老天,好看些才行……”

杨暮客放下草筹,拿着丹丸看了又看。不知不觉,那丹丸重新化作了一个傩面。

玉香扶着他坐起身。他横放一根草筹开始占卜。

随心分化两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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