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8章 278你就在教我如何杀你（1 / 2）

话音未落，地脉深处传来万千铃铛齐鸣。七十二道青铜门轰然洞开，门后涌出无数个江尘——有的抱着她幼年的布老虎，有的握着她及笄时的玉簪，还有个浑身缠绕着褪色的红盖头，正用她母亲的嗓音哼唱未完的童谣：“青铜铃，响三更，往生路上……娶新娘……”

江尘的残魂突然化作万千冰蝶，每只蝶翼上都刻着半句情诗。当冰蝶群涌入小婉眉心时，她看见所有“江尘”同时单膝跪地，掌心托着不同年代的婚书：五岁孩童用糖纸折的婚契，十五岁少年用血绘的庚帖，昨夜他沾着恶鬼黑血在青砖上刻的誓言……

“现在，轮到你选择斩断哪条因果线了。”重生后的江尘从冰蝶群中走出，他白衣胜雪却缠绕着她的发丝，掌心托着颗仍在跳动的冰晶心脏。地脉裂隙中涌出七十二盏青铜灯，每盏灯芯都蜷缩着个“江尘”，有的被情魄剑贯穿，有的捧着心口冰晶，还有个浑身爬满她的面容，正用她幼年丢失的拨浪鼓敲击锁链。

小婉的灵剑突然迸发紫金雷暴，剑身映出她与江尘交叠的倒影：五岁那夜他躲在佛龛后偷看她换牙，十五岁他躲在海棠树后看她练剑，昨夜他“净化”恶鬼时，剑尖始终对着她影子消失的方向。当第一道雷光劈碎青铜灯时，江尘突然握住她持剑的手刺向自己心口：“往生锁的因果，该由执念最深的人来续。”

冰晶心脏在剑锋下碎裂的刹那，七十二道因果线同时勒紧小婉脖颈。每个“江尘”都从线端浮现，有的用她的发丝缠住剑刃，有的将冰锥抵在她心口，还有个化作她父亲的模样，举着戒尺怒喝：“江家血脉岂容你这妖女玷污！”

“可你们早就是我的玷污了。”小婉突然扯断所有因果线，断裂处涌出的不是鲜血，而是七十二对交缠的冰蝶。江尘的残魂在她身后重组，左半边身体仍是雪色僧衣，右半边却化作她及笄时的嫁衣，掌心托着枚正在跳动的青铜婚戒：“当铃音再响时，你会在七十二道轮回里……”

“看见所有被你困住的自己。”小婉将婚戒按进江尘心口，那些冰蝶突然化作金红锁链缠住两人手腕。地脉深处传来锁链欢唱的嗡鸣，七十二道青铜门在他们身后坍缩成巨大的同心锁，锁身刻着他们从五岁到此刻的所有交集——每道刻痕都在渗血，每滴血珠都映着段被篡改的因果。

当最后一道青铜门消失时，江尘的残魂终于完整。他左眼淌下的血泪凝成红绸，右眼竖瞳迸发的幽蓝火焰化作金铃，将小婉散落的魂魄串成盖头。远方传来此起彼伏的铃铛声，每个铃铛内都封印着段记忆：五岁那夜他偷藏的奶糖纸沾着她的血，十五岁他刻在青铜棺的“婉”字被她的泪晕开，昨夜他“净化”恶鬼时，剑柄始终留着她掌心的温度……